會呼吸的活古蹟－－雲林97老樹研習會後記 ─ 小靖

少爺

會呼吸的活古蹟－－雲林97老樹研習會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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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小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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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樹會讓你聯想到什麼？別急著嗤鼻，這可不是一個無聊的問題，值得你花個十分鐘來思量。

從看得見的部份開始畫記：樹冠可以擋風遮陽、樹葉可以為環境綠美化、樹叢讓昆蟲動物得以棲身；而看不見的部份依然存在著不可忽視的好處：樹根可以涵養水土、樹的光合作用可以清新空氣，更別提一些會長果實、能製成家具的經濟良木了。東撚西取，一棵樹的好處可不是一個正字就能概括的。

樹和人一樣，需要花費幾十年的時光才能成長茁壯，若有幸避過種種意外，樹可以活得比人還久，久到讓人忘了它存在的珍貴。一棵老樹的存在對當地人或者過路人來說，沒有傑克的碗豆那樣讓人有過驚喜，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待在固定位置，悄悄生息。但其實，老樹對於地方文化來說卻是相當重要的，那一股勢力是漸漸形成，在我們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就漸漸產生了，而在察覺時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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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由雲林縣農業處森林及保育科員帶領的「97年度珍貴樹木保護研習」40人小隊，7個小時當中，從北港、水林、口湖，到虎尾、大埤，拜訪了六棵老樹，包括兩棵榕樹、一棵雀榕、一棵雞蛋花、一棵樟樹、一棵茄苳。樹本身大概就外型的碩大或奇特的樹形容易受人矚目，其他部份還是得靠講師的舌燦蓮花來豐富整個研習活動的精彩度。

! D0 E( o9 W" W% {老樹該如何認定呢？當然不可能盡如小學教科書所指，真把樹給鋸了來觀察它的輪紋。1990年，前農林廳執行了一項老樹保護計畫，計畫中設定了三個條件作為認定老樹的標準：分別是胸圍4.7公尺以上（註）、樹齡一百年以上、特殊或具區域代表之樹種，只要符合其中一項條件，都足以為老樹。但中興大學生命科學系陳明義教授提到另一種民俗認同法，那就是在樹幹繫上紅布條，通常也以這種方式最有渲染力，不管真假，一綁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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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紅布條以外，台灣地區的老樹還有一個特點－－神格化，只要長得夠大、活得夠久，不管是樟樹、榕樹、茄苳樹，最後加個「公」字便能幻化成仙，連樹皮都謂為神藥，甚至有些孩子給老樹公做契子（台語：乾兒子）以求平安長大。過去因為重男輕女的關係，老樹都通稱「公」不稱「媽」，但現在主張男女平等，也開始有了「老樹媽」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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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男女，樹也有分雄雌，老樹的性別大致上可以從有沒有結果實來區分，有果子的是雌樹，沒有果子的就是雄樹。不過，也有例外的，像阿里山神木便是屬於雌雄同株的紅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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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K  f* b; V6 s老樹、神木、巨木、古樹…這些名稱都代表了人類對於大自然力量的尊敬之意，不管在台灣、日本、美國，還是中國大陸，大家的心意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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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老樹旁邊會有座小廟，水林鄉編號30榕樹旁是福德宮、口湖鄉編號41鹿角樹旁是荷蘭神、虎尾鎮編號26樟樹旁是將軍廟，其他還有像萬應公或是大眾爺廟。大家可能會提出一個疑問：「是先有廟，還是先有樹？」，中興大學生命科學系劉思謙教授認為這就和雞生蛋、蛋生雞互為因果是同樣的道理。但不管是廟先來，還是樹先來，反正有廟、有樹了以後，便有了生機，鳥來了、松鼠來了、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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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1 L* i6 N活動當天，在水林鄉編號30的榕樹下，有一位看顧廟、看顧榕樹公的管理員說：「我們這裡的鳥，無論是麻雀還是斑鳩都不能傷害」，這是神的善意，更是人的善意，因此滿園子的鳥叫聲清亮恣意。老樹下好遮蔭，加張桌子、加些椅子、來壺茶、下盤棋、嗑嗑瓜子…自然匯集成老人活動中心，你可別小看了這樹下三三兩兩不定期的聚會，陳明義教授認為這些阿公阿嬤集合起來的政治力量是可以擁抱半個縣議員唷！

1 Z" r0 A+ a+ z1 R可惜在熱絡的人氣之外，北港鎮大同里民生路自來水廠附近的這棵百年老榕樹並沒有得到善待，生育地受限、白粉病纏身，以及人為破壞，這棵老樹究竟還能為人們服務多久，不可而知，但想必答案絕對是不太樂觀。此外，老樹可能還會面臨不當移植、雷擊、風襲等困境。除了法規保護、病蟲害防治、裝設避雷針等措施以外，其實還有一個簡單的動作，除了可以關心老樹，還可以健身，那就是偶爾去看看它們、看看我們地方上的老樹，爸爸媽媽帶著孩子、爺爺奶奶帶著孫子，身教會比言教更有效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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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6 H& K/ \' W2 Q3 X註：樹的胸圍量測高度是指從樹木距地面1.3公尺處量起，但實際操作時，都是以量測者的胸圍高度為基準，以方便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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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刊於：神農廣播雙週報253期（97年11月20日出版）